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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之终曲(一):相交的平行线

月之终曲(一):相交的平行线

您好,我尊贵的客人!我们不久前才见过面的,希望您没忘记。

今天的点心是甜涩的蔓越莓饼干和如丝绸般丝滑的奶茶。

嗯,我喜欢在看戏的时候吃点什么,放心,不会影响我念白的……唔,您知道,就像你们人类点了外卖一定要等找到番剧或视频再吃一样?

抱歉,我了解人类社会的方式只能通过互联网上那些精确却不定的数据,所以如果我有说错的地方还请见谅。

啊,对了,有件事请注意,因为我在念白的过程中偶尔会补充几点以便理解,为了不让您把念白和我自己的话弄混,所以念白部分我会用【】来标记,希望您理解。

好了,我们就直入主题吧。

这,便是一切的开端——

【冷。

这是女孩现在仅有的感受。

四周只有生藓的灰色墙壁,角落里只有个尿盆,唯一透得进光的地方被钉上了木板。在这个狭小得让人窒息的空间里,陪伴少女的只有老鼠的吱吱声。

她挣扎着想起身,从全身各处传来的剧痛感却又把她按回了冰冷的地面,透过破的已经不能称作衣服的白衣中能看见那密密麻麻,如蛇般蜿蜒的伤口。

手上银色的手铐留下了刺目的红印,脚镣仿佛是为了让她放弃逃跑而存在的。

(......好想吐)

牢房的臭味混杂着伤口裂开的血腥味,已经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。

绝望——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词汇。

在她醒来后没多久,沉重的铁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交谈声。脚步声在这死寂的回廊里清晰地响着。

女孩清楚听到,脚步声到她的门前戛然而止,接着便响起了钥匙相碰的清脆声,让她联想到了自己曾聆听过的风铃。

她吸了口寒气,靠着墙面坐起,同时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以此挡光。

在完成这些动作后,门被轻轻地推开了。她眯着眼睛适应强光,只能模糊地看见在那刺眼的灯光下,站着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白发青年,而他也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扫视着自己——多年以来的直觉告诉她,那叫做威慑性。

“早安,君月。”出人意料,青年的声音非常温柔,温柔得能够包容万物,甚至让女孩以为他先前一瞬间流露出的憎意只是错觉。

(还有……君月?)

刹那间,一些画面如潮汐涌入她的脑海,却又只是昙花一现。

恍惚之际,那位青年走向了被其唤作“君月”的女孩的面前,面带笑意地握住了她的手,如若能忽视他金色眼眸里闪烁而过的漠意,从掌心传来的温度或许真的能让她感到些许安心也说不定。

“我从他们那里听说了一点事……”

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虚伪地叹惋着。

“比如说,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
闻言,君月认真地打量了一会青年,张了张嘴,却又只是摇摇头。

“……也是呢。”

有那么一会,君月能感到他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冷了几分。

之后的一段时间,两人就这样相对保持缄默不言。青年移开了视线,转而凝视着那生硬的地板,像是在思考着什么。

良久,他作出了一个决定般,安慰性地摸了摸她的头。

“没关系……你也不用想那么多,这不是你的错,知道吗?”

君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
刚想开口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,他就仿佛先一步察觉到了一般,没给她一点机会,丢下一句“等我一会”就离开了牢房,虚掩着的门像是很自信她不会逃跑一样——虽然她确实没有这个打算。

青年的离去正好能给她一点时间整理思绪。

(照这么说,我难道失忆了?)

君月思索着,回忆着,脑袋里一片空白,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沦落到这番境地的,就连她自己的名字都是通过青年之口才知晓的。

最终,她不得不得出一个无奈而残酷的结论:她失忆了,毋庸置疑。

话说回来,如果自己会处在这像牢房一样的地方,就说明她是犯了什么罪被关进来的吧?不过好在,就目前看来,青年还是别的什么人并没有打算追究,甚至还带了一丝讨好的意味。

(奇怪的人……虽然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,但是……是心理作用吗?他的眼神却很可怕。)

君月打了个寒颤,决定就像青年说的那样做——别想太多。

在她无聊到几乎要昏睡过去的时候,青年终于回来了。她注意到,青年手指的罅隙间貌似还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。

他倒也没打算掩饰——或者他本来就打算把这个小玩意给她,便半蹲在她面前,缓缓摊开了手掌——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涣散着微光的玉石,上面还系了一根红绳。

“这是你之前一直带着的,因为某些原因就归我保管,现在也应该物归原主了。来,手伸出来。”

虽然有些不喜欢他那像哄小孩子的口气,但她还是乖乖照做了。

青年的动作很轻柔,小心地绕开了手臂上那猩红的伤痕,系上了较牢固的绳结。

与她的身体相反,玉石白净得没有一处划痕,那如萤火般的光芒无法与屋外的强光想比拟,却能给她一种陌生而温暖的感觉。

就光是这点,她就能明白这玉石对她的重要性。

这时,她才注意到,青年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身上——准确来说,是停留在了她手臂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。

“应该很痛吧?……抱歉,再忍耐一下,我明明都已经嘱咐过他们不能对女性使用暴力的。”

可你不应该就是管理者之类的角色吗——她刚想质问,却留意到他的神情似乎含了一些不忍,貌似是真的不知情。

青年叹了口气,再次握住了她的手,力度能够辅助她从地上站立起来,又不至于把她弄疼。

“来,试着站起来。我先带你回房间休息。之后我再去制药,这样这些伤估计过几天就能好。”

在青年的帮助下,君月勉强地站了起来。她能看见在不远处,蒙蒙晨曦在窗棂间穿梭,黎明已至。

此时,青年回眸轻瞥,转而微微一笑。

“对了,我是不是忘记说了?”

君月眨眨眼,他用一种不似开玩笑的语气说着。

“我是寒阳,初次见面。”】

……这就是目前为止,剧本上所有的内容了。

对此,我想问您一个问题,如果您不介意的话:

您怎样看待那些因故失去所有记忆的人们?

他们就宛如新生的儿童一般,和白纸一样干净。与亲友的共同经历对他们来说如烟云散去,只留下了那么一具空壳,甚至连性格和思考模式都有很大的改变。

那么在这种情况下,我们能否把他当做另一个人看待呢?

这很有趣,令我想起了发生在我一个认识的人身上的事,但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不同的,这里我就不多提了,满扫兴的。

那么,回归正题——我认为答案因人而异。

虽然他们的本质还是那个人,但归根结底,人类的意识本来就是性格和阅历的结合体。

嗯……硬要说的话,我觉得现存的那个人是一个“不完整的自我”,您能理解吗?

……无妨,您继续看下去便是。

多讲也只会破坏您的阅读体验,剩下的还得留您自己思考。

那么,一会儿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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